商瞿讲学
商瞿,字子木,春秋末年人,是孔子的学生。史书记载,孔子曾亲传商瞿《易》学。商瞿作为孔门七十二贤之一,被历代追赠和祭祀。唐开元二十七年(739),被封为“蒙伯”。宋大中祥符二年(1009),被加封为“须昌侯”。南宋咸淳三年(1267),以“须昌侯”从祀孔子。明嘉靖九年(1530),改称“先贤商子”。巴蜀易学源远流长,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巴蜀地区涌现了许多易学大家,故而有 “易学在蜀”之说。由于商瞿是孔门七十二贤中对《易》最有研究的一个,遂有传说认为,商瞿学成后,回到了家乡蜀地瞿上,传授儒学经典,成为蜀中传《易》的第一人,也是 “易学在蜀” 的奠基人。
明杨慎在《升庵集》中写道:“孔子弟子商瞿,《世本》作‘商瞿上’,《文 翁石室图》亦作‘商瞿上’。宋景文公作《成都先贤赞》,以‘商瞿上’为 蜀人。考之《路史》及《舆地纪》,瞿上城在双流。”①而后,杨慎又在《丹 铅录》中,直接说商瞿是四川双流人。明曹学佺 《蜀中名胜记》也记载:“双 流县有商瞿里,本志云:治东十里瞿上乡,有孔子弟子商瞿上墓, 时有锦鸡、白鹇见焉,文明之德未艾也。”
至清代,著名的历史地理学家顾祖禹在《读史方舆纪要》也称 :“瞿上城在县东十八里,相传蚕丛氏所都,亦曰商瞿里,以孔子弟子商瞿所 居也,今为瞿上乡。”
可以说,自明代以来,双流人就已认可商瞿是本土本乡的先贤,并以“商 瞿故里”为傲。关于“乡贤”商瞿传《易》的故事,在双流流传了千百年。人们还为商瞿建立了商贤祠,一直祭祀着他。至今,还有人能指出商瞿归 葬的地方—— “夫子坟”。
在双流牧马山一带的云华村,有一座大坟,传说是夫子坟。夫子即商瞿。人们在双流县城南门外通衢大道旁树立起“商贤故里”的石碑, 同时在牧马山大兴土木,将坟墓垒得硕大无朋,坟前还立有一通高大的石碑,上面直书 “先贤至圣商夫子之墓”。据清岳攀桂《商子祠碑记》 描述,清乾隆十九年(1754),时任双流知县徐樾倡导修建商子祠,于清乾隆二十年(1755) 七月开始修建,历时 4 个月完成,修建数楹瓦房,完成后的商子祠秀户雕梁、巍然高大,里外焕然一新,是为“飨堂”。官府特意拨出学田、祭田,委派专人管理,商子祠祭祀的规格与供奉孔夫子的文庙相埒,每年春秋二季享受与门师孔丘同等级的祭祀。 每年的清明节, 双流知县都要亲率县内文武和地方绅耆祭扫, 贡上“羊 一豕一”的典祀。“飨堂”居于牧马山巅,周围青松翠柏,风光秀美, 圣洁肃穆, 后来成了双流八景之一的“牧马飨堂”①。不但如此, 双流 县历代编修的县志也均把商瞿列为乡贤,冠诸篇首,正所谓 “邑有名贤, 山川增色”,故而志不绝书。清乾隆八年(1743),时任双流知县黄锷 创修的《双流县志》,以及之后的嘉庆年间、光绪年间、民国年间的县志,对商瞿均有记载。4 个版本的《双流县志》对商瞿的记述、研究、 考证逐步深入。
乾隆版的县志记载,商瞿 “生于瞿上乡,殁亦葬于瞿上”,基本上是 以“《文翁石室图》作‘商瞿上’”为依据。嘉庆版的县志沿袭了前志,并 援引《名胜志》和《杨升庵集》,进一步阐释“《文翁石室图》作‘商瞿上’,配祀文翁,宋景文《成
都先贤赞》以为蜀人”的过程。
同时,增加了 “蚕丛治瞿上,在商子之前。商子名瞿,非居瞿。《家语》以为鲁人,《史记》亦作鲁人” 的记述,对
“商瞿生于瞿”即“蜀人”身份进行考辨,商瞿“蜀人”“鲁人”两 说并存。光 绪版县志沿袭前志,两说并存,但在《祀典》中明确记载商瞿为鲁人,并比较完整地引载了“孔子传《易》”的过程。因有 “商瞿墓,在县南 八里应天山上”,该志遂载商瞿“游于蜀,卒葬双流”。民国版的县志大 体上沿袭了前志。
正如嘉庆版县志所说,司马迁《史记》对商瞿确实有明确记载。《史 记 •仲尼弟子列传》载 :“商瞿,鲁人,字子木。少孔子二十九岁。孔子 传《易》于瞿……”至今,关于商瞿是哪里人,学界仍有争论。但是,商瞿作为先秦时代的大学者,在蜀人特别是双流人的心中,始终享有十分崇 高的地位。清代双流县有一位宿儒,名为章文焕,曾写了一篇《商瞿墓怀古》 的诗文, 诗中写道:“西蜀远传东鲁学, 锦鸡时共白鹇飞。文明尚觉今如昔, 凭吊何疑是或非。”在章文焕看来,双流敬贤重士、兴学尚文的文化传统 是一脉相承、从未改变的, 双流人历来敬重商瞿, 既然都是来凭吊先贤的, 又何必一定追究先贤是哪里人呢?
今天的双流,继续弘扬好学爱贤的优良传统,奉先贤,尊礼道。2003 年, “商瞿讲学”的故事被雕刻成石像,置于双流棠湖中学大门前,供世人凭 吊追怀。
【参考资料】
1. 〔汉〕司马迁著 :《史记》,中华书局, 1982 年 11 月。
2. 乾隆版《双流县志》。
3. 嘉庆版《双流县志》。
4. 光绪版《双流县志》。
5. 民国版《双流县志》。
6. 田宏梁、王泽枋主编:《千古蚕丛路 沧桑话双流》,四川辞书出版社, 2006 年 9 月。


